亳州，中国思想文化史的一座高地
文章来源：本站 发布者： 发布时间：2024-03-15 阅读：118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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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中国思想文化史的一座高地——从老子的另一面说起◎徐天一 李传玺既然是从老子的另一面说起，首先必须搞清楚老子的这一面是什么。就是他用五千言《道德经》创立的道家学派。这一面已经为人们熟知，所以不需多说。那老子的另一面又是什么呢？就是他对孔子的教导，对儒家学派的建立所作出的贡献。
老子对孔子确立“礼”在儒家学说中的地位起到了谆谆教导的作用。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年十七，鲁大夫孟釐子病且死，诫其嗣懿子曰：‘孔丘，圣人之后……吾闻圣人之后，虽不当世，必有达者。今孔丘年少好礼，其达者与？吾即没，若必师之。’及釐子卒，懿子与鲁人南宫敬叔往学礼焉。”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孔子年少之时即以“好礼”闻名于鲁国社会各阶层。但此时孔子是不是很完备地掌握了“礼”之奥义呢？应该说还没有，而帮助他在“礼”上更上一层楼的，并且使之办学规模办学影响进一步扩大的，就是老子。再来看《史记》上的记载：“鲁南宫敬叔言鲁君曰：‘请与孔子适周。’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盖见老子云”，“孔子自周返于鲁，弟子稍益进焉”。
这一年是鲁昭公二十四年，孔子三十四岁，正是他对后世所强调的“三十而立”的年纪。孔子从老子那儿出来，曾怀着激动敬仰的心情形容老子以及这次见面，“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孔子所提倡的“礼”在其思想中居于什么样的地位呢？如说“仁”是核心，那么“礼”就是实现“仁”的途径、规范和基础保证；如说“仁”是一种思想状态的话，那么“礼”就是“仁”实现的外在形式。“礼”和“仁”就是儒家学说的一体两翼。所以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并要求弟子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孔子很重视一个人信仰的确立，“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人而无信，不可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一个人的信仰至少三十岁要确立，这就是“三十而立”的来源。而这个信仰应该是什么。这就是他对儿子孔鲤所说的“礼”，“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对曰：‘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老子对儒家学说的贡献：老子对孔子全面完备地掌握“礼”及其意义，从而确立其在儒家学说里的基础地位，做出了重要的指导帮助，起到了关键的促进作用。
老子的生活态度和人生理念丰富了孔子及儒家学说的内涵。还是那次“适周问礼”，老子在送别孔子时，对孔子说了这样几句告诫，“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者，若是而已。”还有个传说故事，就是孔子带着弟子去拜见老子，见老子正闭着眼睛坐在那儿。当孔子说明来由后，老子张开嘴，伸了伸舌头。见此，孔子立即说受教了，并带领弟子告辞而出。当弟子们大感疑问时，孔子说，别看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其实意味深长，他让我们看他的牙齿，虽说牙齿坚硬，但硬碰硬的时间长了，也就所剩无几了；他伸舌头给我们看，虽说舌头柔软，但顺其自然，柔能克刚，所以到如今仍然完好无损。这些故事虽然有些夸张和表演性质，但同上面的引述一起表明，孔子不止一次去拜见老子，并多次得到老子的教诲。在这些教诲里，包含着忠孝，也包含着无论是从政还是生活，都应该顺乎自然顺时而变，内在坚守固然应该，但外在表现要学会藏起锋芒，以柔的态度争取更多的支持帮助。
这些给孔子及儒家学说又带来了哪些影响呢？这是一则就发生于今亳州一带的故事，“孔子迁于蔡三岁，吴伐陈，楚救陈，军于城父。闻孔子在蔡陈之间，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将往拜礼”，陈蔡大夫生怕“孔子用于楚，则陈蔡用事大夫危矣。于是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不得行，绝粮，从者病。孔子讲诵弦歌不绝”。城父就在今天亳州境内。大家都很熟悉《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侍坐》章，当曾晳表达自己的志向：“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高兴地说：“吾与点也。”当曾晳问老先生为什么不赞同其他几位弟子的观点甚至哂笑子路的志向时，老夫子说：“为国以礼，其言不让。”还有那句，“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些里面所包含的乐观达观，顺时应变，处变不惊，谦和自然，出世自守，不都是老子曾经教导过孔子的吗？儒家学说在发展过程中，并不仅仅是对儒家传统自身的继承与发展，对其他学说尤其是道家学说也进行了广泛吸取，并在此基础上丰富与集成。如果说，中国人心理结构分为两级，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后者固然是道家学派自身影响所致，但在独尊儒术的时代，一个人由达能够向独善其身顺利过渡，也是因为儒家学说经受道家学说影响后，内在含有这种元素所致。现在再回到题目，可以说亳州是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第一座高地。自有文字以来的中国思想文化史，道、儒，还有后来中国本土化的禅，共同构成了中国思想文化史的三大思想支柱，道家学说是第一个诞生的哲学思想学派，它就诞生在亳州；同时，老子对孔子进行了多次谆谆教诲，道家学说滋养丰富了儒家学说，亳州是儒家学说走向完备的宝地，而它们又共同涵养了中华民族的心理范式和精神结构，形成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宝贵基因。（作者单位：徐天一，合肥工业大学管理学院；李传玺，中共安徽省委统战部)
